陌小鱼

呵呵呵

【骁艮】还卿一钵无情泪(四)

联文第四弹,我流水账一般的文笔你们就不用期待什么了,不过我要自豪的喊出来,我为骁艮HE事业出过力,接下来就靠你们了,落夜,加油啊!!

正文

艮墨池的马行的很慢很慢,即使记忆中遖宿驻扎在天璇外的帐营已越来越清晰。他知道如今的毓骁一定还没有拔营离开,天璇一灭,慕容离应该已经回瑶光了,而此时的毓骁与执明,都应该在瑶光城内。

守门的士兵听他报出名号便将他带去了营帐,想必事先毓骁已经吩咐过。趁两人还未见面,艮墨池悄然回忆起过往种种,那时初到遖宿也是这般,而他与毓骁倒切切实实算得上吁咈都俞,战后的遖宿受创严重,在毓骁的休养之策下也恢复了些生机,只可惜没过多久又卷入了战乱……

这乱世之中若是有人有意为之,这战火又怎么肯停呢。

果然枯坐一夜也没等到君王召见的消息,隔天的上午却赶上了大军拔营回朝。这一行便真等到正式上朝的时候才正式见面,纵使多数官员并不赞同重用艮墨池一事,毓骁还是给了他一个文臣中不大不小的位置,后来见他善谏言良策,便颁旨封他为左徒,职在谏言举贤。

没有了以前的年少轻狂,面对毓骁时艮墨池唇边甚至有了笑意,他知道此时自己在毓骁眼中一定很像一个君子,一代贤臣,而这也恰恰是自己所求。为人臣子为国为民便足矣,至于儿女情长,他注定是个输家。

艮墨池站在文臣首端,所说之词无不切骨透血。早就意图改制的毓骁只抚掌不言,这是他们有言在先的,给他足够的权利,只需三年,艮墨池便可还他一个民富兵强的遖宿。

对于一个战后百业凋零的国家来说,重拾农耕是最主要的,何况遖宿地处西南,粮食不易耕种,一些所需还需自他国购入。艮墨池便提出以兵代耕的法子,并招揽战后灾民一同开垦越支山脚的荒地,播种小麦高粱等物。一年后不仅国内流民的数量大大减少,连商贸也有复苏的前兆。毓骁为此没少嘉奖他,艮墨池面色淡然,倒也依数收下了。

如今的时事倒与旧世相差不多,遖宿好不容易缓过了一口气,那瑶光复国的日子也远不了许多了。前几天慕容离回到了遖宿,朝堂上绻绻温语自然记忆犹新。原以为不会有太大触动的艮墨池被君王神色中的情意刺痛了眼,又想起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自己务必渴求着那般同等的珍视。不过后来他也惊觉自己的愚蠢。他与毓骁间隔了一整个痴心以待,他唤不醒君王自以为美好的梦,也不可能取代一个救了毓骁一命的知己知音。

只不过该做的事情还是要继续完成,艮墨池又一次在太师约见慕容离的时候动了手,药量与时间分毫不差。毓骁的怒火如同带着热浪,周边人无不为之颤抖,唯有端正立于桌边的人面色不改,甚至也没有仰头去回应红衣人的目光。艮墨池知道,这一次他又没放下心底的执念。

后来与瑶光一战虽说弊多于利,却给了战后的新兵极好的练军机会,艮墨池将排兵之法详细交予了几位将军,行军途中均可尝试。为恐之后损失过重,他主张将少而精的攻击,以小队突袭代替了大军压境。即便中间天权援军到来,也一时摸不清遖宿的主力。

瑶光兵力只在少数,而遖宿粮草供应却不可持久,艮墨池早不在意此战是否能拿下瑶光,只盼毓骁与那慕容离能早作了断。

为君者若因私情动之国本,那与昏君何异?纵使为太师报仇,此战也可暂缓,只是遖宿跟毓骁都不能在等了,如果天权与瑶光结盟,后果可想而知。

箫声结束的时候,毓骁自沙场上归来,甚至连说“撤军”二字都没有说便打马离开。艮墨池心里的冰冷甚至蔓延上他的唇角,脑海中又想起那夜的一句“明主与名臣”,恍然不知自己为何如此固执的来到遖宿。

 

 

夜晚的宫殿总是透着股寒气,艮墨池笔直的站在毓骁的书房中,年轻的君王眼中怀着万千的仇恨,弑师之痛,断情之痛。

“太师之死,是否是你所为?”

艮墨池依然笔挺的站着,没有丝毫事迹败露的惶恐,他望了君王一眼,以一种平静到近乎冷漠的神色回应君王的怒火。

“是臣做的。”承认的坦坦荡荡,问心无愧。

于他的注视中,君王恍然抬起了手似要一把挥下,他侧过头去已准备领罚,微微颤抖的羽睫如蝉翼一般。君王话没说完便缓缓转过身去,留给他无情又决绝的背影。

“来人,将艮墨池拖出去施以钉刑,八十一钉,我要他针针见血。”

 

 

第二次感受这样的刑罚并不会带给他多少轻松,疼痛总要持续一段时间后才会感到麻木。艮墨池根本不愿听小卒口中念叨的数目,中间他晕过去几次也都被盐水浇醒。艮墨池呆滞的望着门口,心里盘算着还有几时会有人来通传。甚至有些遗憾的想道,若是再晚,自己怕是连毓骁最后一面都见不成了。

第六十二根钉子还未落下,艮墨池已感快要支撑不住,门口传来的脚步声好似隔了一层厚厚的水幕,混混沌沌的模糊起来。几名侍卫打扮的人将他扔在冰冷的地面上,伤口流出的鲜血透过脏污的囚衣染红漆黑的石砖,毓骁就站在王案后看着他,紧皱的眉头半是为难半是疑惑。

艮墨池侧身躺在地面上,任何动作的力气都没有,夜里的寒气透过四肢百骸钻入身体,沾着血污的脸颊与手脚具是死人般的苍白,独独染血的唇有几分莫名的妖媚,刺目的叫人移不开眼。

“你早就想到了会有今天这般下场。”毓骁的声音冷硬又带着嘲讽。

艮墨池虚弱的笑笑缓缓平复了呼吸,“王上既知道又何必再问?”

毓骁挥手将桌上一叠折子掀到地上,敞开的折页便自台阶上一直翻落到艮墨池面前,长长的具是百姓的名字。这是救了艮墨池一命的良方,早时候他亲自带领百姓下田耕种,又推行减税,如今那些民众联名写了陈情表,求毓骁饶他性命。

金丝绣制的靴底自桌案后移致案前的台阶上,毓骁慢慢坐了下来,安静又仔细的看着气若游丝的臣子,后来又不知想到什么嗤笑一声。

“你这样狡猾的臣子,本王当真无福消受。”

艮墨池脑嘴角动了动,也勾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只是脑海中只剩下混沌之音,朦胧之际道出了心中所想,“微臣……只愿王上能为一代明主。”

眼前毓骁的身影模糊成了一片白色的残影,艮墨池躺在地上没了声息,毓骁握着写满字迹的纸张出声唤来了内侍。

若说艮墨池其罪难恕,难道他这遖宿王就没有罪责么?国内凋敝之时,艮墨池所为如同救民于水火,若百姓寒心,他这个王上又如何称得上明主。

 

 

夏夜里虫声聒噪又恼人,毓骁在凉亭中一杯杯想要灌醉自己,而艮墨池则披着外衣立于一旁安静的看着。他知道毓骁心里定不好受,已灭的天璇与遖宿放弃的天枢纷纷归附瑶光,心中红衣出尘的仙子终不过一个幻象。此事无关孰对孰错,只不过情不对景,景不对人罢了。

“艮卿……来陪本王喝几杯。”微醺的毓骁曲起胳膊伏在桌上已成醉态,艮墨池拢了上衣来到他身后。

“王上,天色已晚,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毓骁饮尽杯中最后一口,好似没听到他说话一般,唇边挂着痴痴的笑,“本王都忘了,艮卿如今不能饮酒。”

“王上甘心做这守城之君么?”艮墨池上前按住了毓骁倒酒的手,毓骁微微一愣,没有挣开。

艮墨池拿起酒壶缓缓满上一杯,眼睛看着他的表情,“如若慕容国主要王上递上降书,王上可会答应?”

毓骁仿佛被刺中一般猛然惊醒,迷醉的双眼闪过一道寒光,“不!不会的……他答应过本王……绝不插手越支山以南。”

“当日遖宿兵临城下,想必慕容国主也是……”

“住口!”毓骁挥手推开了他,艮墨池扶着围栏堪堪稳住身形,心底不禁嘲笑自己竟然还心存侥幸。是啊,若能放下,那他便不是毓骁了。君心非我心,当年自己承诺三年,如今也已过了两年半,今日的遖宿虽非全胜,但桩桩件件也已步入正轨,自己在此恐怕也无存在的意义了。

 

 

天璇旧地与遖宿相接的地方到底出了事情,建成不久的两座城池被天璇旧部所吞,毓骁为此大为光火。惦念着城中百姓的安危,意欲御驾亲征,当然这其中没少了朝中老臣的撺掇。遖宿地界本就湿冷,越往西南的地方越不易耕作,要是国界再往南推进,只怕又要过上走马游牧的生活了。只是此次毓骁一动,也不知中垣的势力作何感想。

艮墨池看在眼里却什么也不说,甚至在毓骁整军待发的时候请求同往,毓骁沉吟片刻便叫人为他准备了马匹。

偷袭的军队不知道什么来路,总是不见尾首,毓骁与身边几名大将商量许久也拿不出有效的对策。正在头疼之际,营后的粮草突然起了火,一小队人马直奔主帐方向而来,也是第一次毓骁看到了那支神秘部队的真面目,自高处射出的弩箭几乎箭无虚发,主帐周围的士兵倒下了三分之一。

毓骁单手持剑挡下部分箭羽,一回头便看到身着橘红束襟的臣子静静站在混乱的人群里,手里长柄短刃的宝剑动也未动。不知为何心中便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一边击退攻来的敌军一边向艮墨池方向走去,后者在看到毓骁走近自己时焦急的唤了一声,毓骁侧身避开了一支直冲他面门射来的箭羽,转头才看到艮墨池也正向自己走来,毓骁空出的左手将他护在身后。

“王上不如先行撤退。”吵杂的喊杀声中艮墨池的声音冷的吓人。

毓骁皱着眉头只看着有增无减的敌军,饶是行军多年额头也隐隐有了冷汗,“莫怕,不出半个时辰援军便会赶到……唔……”

腰间传来的刺痛叫他始料未及,一股熟悉的药草香将他扑了满怀,毓骁仰头只看到艮墨池冷冷清清的一张脸,浅若秋水的瞳眸倒影着火光跟鲜血。

“王上非明主,而微臣亦非名臣。”短短一句话叫毓骁瞪大了双目,原来这般蛰伏竟都是为了今天吗?

不知从哪冲出来的黑衣男子一把将艮墨池掳上马背,前刻将毓骁捅了个对穿的谨睨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毓骁看着那被按在马背上不住挣动的身影忍不住喷出一口血雾,勉力支撑着向前挣扎。

“艮墨池!……”

 

边境的偷袭来的快去的也快,艮墨池被掳走后那支蓝色的军队便如凭空消失一般,毓骁带着被主人遗落的谨睨回到王城,在寝宫中一待便是三个月。直到不久后瑶光使者来求见,身披裘氅的毓骁一边抚摸着宝剑,神色鄙睨。

“慕容国主既然是为了求剑,可有准备以何物交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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