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小鱼

呵呵呵

【夜夜谈】第二十二夜:良宵尽

艮墨池总喜欢吃东西,从早上的酥皮包子到晚上的梨花羹,一日三餐还要加果子点心,一吃起来嘴巴动的不停,一边吃一边跟毓骁絮叨国家大事,整的毓骁都不知是该先吃饭,还是该堵住那张殷红的小嘴。

朝堂上大臣又明里暗里的催毓骁立后,毓骁皮笑肉不笑只夸毓迴王爷家的世子活泼伶俐。艮墨池趴在王案边上听了个大概,心里却惦记着桌上那盘牛乳糕,好几次伸出手又怕被底下大臣瞅见。

其实在殿上吃点东西也没有什么,可为难的是除了毓骁其他人都看不到他,要是闹出什么秋宴上鬼魅作祟的事来,他名义上的夫君可又要被刁难了。

到底新任的侍郎懂礼,借着入秋防灾之由岔开话题,毓骁默默赞许的点头,右手不动声色把一盘点心往桌子边缘推了推。艮墨池跟他丝毫不带客气的,背过身连吃了好几个。

毓骁看他鼓起的腮帮子,明明想要偷笑却还坚持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表情。

“王上,微臣的女儿素来善歌舞,今日正值秋宴,小女特意准备了一曲,还请王上笑纳。”

“是吗?凌爱卿有心了,那就请令千金上前来吧。”

该有的气度还是应当的,毓骁笑笑让一旁的宫女为他添酒,结果宫女战战兢兢的看着空荡荡的桌面,几盘点心跟金玉酒壶一起不翼而飞。

毓骁自然知道是谁做的,只好无奈的举着空杯与大臣对饮。

觥筹交错的大殿上红衣的美人绝世独立,轻盈莲花步诉不尽情长。

艮墨池像孩子一样晃动着双腿,正对大殿的房檐不阻碍他看到里面的一切。刚才胸口的沉闷闹得他发慌,实在一刻也不想待下去,总觉得时才的情景……好像似曾相识。

口中精美的糕点此时还不如元宝蜡烛来的好吃,艮墨池嫌弃自己明明是个鬼却妄想要跟毓骁一样做人,即使他曾经也活生生在这世界存在过。

都怪毓骁,好端端的为什么在中元节唤他上来,与其被人牵挂他倒宁愿做个孤魂野鬼。

殿里不知谈到什么传来阵阵笑声,就连毓骁也尤为开怀。艮墨池望着那张脸只觉得傻兮兮的,脚一蹬将点心酒壶踢了下去,哐当一声正砸到之前为毓骁斟酒的宫女。

“诶哟……奇怪,怎么会在这?”宫女捡起酒壶确认那是宫中储藏的珍品,仰头看向头顶却见屋檐外晃动着一袭空荡荡的赭裙,猛吸了口气连跌带撞的逃了。

艮墨池听到底下动静还觉得奇怪,过了会像是想起了什么,原来现在自己身上的阳气已经这么重了。

直到后半夜艮墨池才回到毓骁的寝宫,他发现自己竟然不能直接穿过上锁的门板,所幸左右无人,就在窗口唤毓骁的名字。房间里毓骁原本就是装睡,佯作生气只给艮墨池开了个缝隙,做鬼做惯了的艮墨池从善如流,化作一道红雾飘了进来。

年轻君王身上的怒气比阳气还重,等他身形站定就一把将人搂进怀里。

“你跑到哪去了?”生人灼热的呼吸吐在耳边,细密的刺痛之余艮墨池感觉到一丝奇异的电流,惊得他抬手推开了毓骁。

他们如今是同榻而眠不假,可这些日子他都是不许毓骁碰他太多的。

“不过出去走走罢了,又不能跑到哪里去。”逃避着毓骁追问的眼神,艮墨池做贼心虚的向床榻走去。

毓骁看他脱了衣服,跟往常一样躺在最里侧,自己也跟着钻进被窝里。

艮墨池并不知道,他做人的时候可比现在有耐心的多,这会才背对着毓骁一小会他就按耐不住想要说些什么,心底那些不清不楚的感觉叫他极其不爽。

“喂,他们让你立后。”

“嗯?我不是已经立了你吗?”

“可我不一样啊……你,也许……那样会好一些。”有些话艮墨池实在不想讲出来,因为他感觉自己好像要心痛到窒息,即使他早就忘了呼吸是什么感觉。

窗外朦胧的夜灯将琥珀色的眼睛照的晶亮,没有半点欺压毓骁时的蛮横,反倒透着楚楚可怜的委屈。

毓骁一时也是无语,明明平时总是自己服软的时候多些,结果倒像自己欺负了他似的。

忍不住将人揉进怀中,意外没有换来什么作弄他的把戏。艮墨池乖顺的像只等待主人顺毛的猫,毓骁手指摸了摸他滑腻的脸,忍不住想要逗逗这从生到死都叫他惦念的珍宝。

“我说是你那便是你,难道你想回阴间嫁给那个老鬼不成?不怕便宜我在阳间坐拥无数如花美眷吗?”

“你敢!”艮墨池气呼呼伸出了爪子,十指的指尖变得又长又锋利,起初毓骁还被吓了一跳,现在那后怕的样子多多少少都有了作假的嫌疑。

不惧艮墨池由白变青的面孔,毓骁以唇含住一根食指,几乎接触到他嘴唇的一瞬艮墨池的手便变回了原状。

温热湿软的舌舔湿了艮墨池的指尖,由上到下细细啄吻着。艮墨池白色的寝衣滑下肩膀,露出晶莹洁白的肩背。

“墨墨……让我亲你好不好?”毓骁吻着他的手腕,空出的右手在他唇角留恋不已。

艮墨池脑子里软成了浆糊,残存的理智却告诉他不能就这样屈服。

“不行……”开口才发现嗓子的沙哑,艮墨池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去,迷蒙的眼帘露出底下恍然无措的神色。他不敢看毓骁眼底燃烧的欲望,那种火热仿佛将自己的三魂七魄都燃烧殆尽。

艮墨池不知道毓骁是怎样离他越来越近的,只是等他意识到时,自己身上的纸衣都现了原型,艮墨池想偷偷从毓骁怀里溜走却发现自己如刚才无法穿过门板一样,被毓骁牢牢困在自己与床榻间。

看着艮墨池想要再将衣服穿到身上,毓骁装作无意的伸手一撕,将纸衣变作了废纸。艮墨池双眼霎时盈满了泪,曾经的精明阴暗都化作不谙世事的迷茫。艮墨池忘了许多事,这点总让毓骁无时无刻都充满了负罪感。可是今天艮墨池负气的反应让他意识到他心中对自己绝不是无意的。

他们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相守,为什么不能如平常的情侣一样,做自己想做的事呢。

想到这里毓骁心里已没了半点犹豫,捏着艮墨池的下巴用力吻了上去。艮墨池挣动了一瞬便不再动弹,半晌后凉滑的泪水熨帖在彼此的面颊间。

毓骁将那些一一含进口中,仿佛想要替他尝尽所有经历的苦涩。

“混蛋……我讨厌你……”艮墨池带着哭腔的声音弱不可闻,毓骁伏身亲吻着他的胸口,一面问他为何一面将手探入他腿间,艮墨池仿佛放弃抵抗一般,任由他将自己摆成了羞耻的姿态。

“讨厌……讨厌你这样对我……”

毓骁的唇缓缓下移着,期间对他说着各样柔软的情话,哄骗他不再惹他生气,手下却仍然做着叫他嘴上说着讨厌的事。

似乎是艮墨池的反应太过冷淡,毓骁闹够了便扯过棉被盖在两人身上,随即平静的躺在他身侧。

艮墨池瞪着他的眼睛像夜里两盏幽暗的灯,身上残留着毓骁留下的印记,有些刺痛跟火热。而始作俑者已经恢复了正人君子的姿态,甚至不带任何拖泥带水的吻了吻他的唇,示意他可以休息了。

艮墨池心里的憋屈竟然在毓骁的妥协下在此放大化,为什么他会变得这样不正常,难道这个看起来随时会变心的男人会比香甜可口的点心更值得信赖吗?可是……他能在阳间的时间都是毓骁偷来的,是毓骁把他们绑在了一起,他怎么可以再把他让给别人?

想到这里艮墨池一把将棉被丢到地上,冷冰冰的身子贴上毓骁的胸口,艮墨池看着他抿成直线的双唇,来不及想这是不是一个陷阱,便毫不犹豫跳了下去。

毓骁紧闭的眼睛双眼没有睁开的迹象,艮墨池想像之前他吻自己一样撬开毓骁的唇,结果花了很长时间都只是将两人的嘴唇弄得更湿而已。

艮墨池坐在毓骁身上脸上又露出了委屈的神色,最后慢慢将手伸向了毓骁的胯间,被意料外的火热触感吓得一哆嗦。正在他踌躇不前的时候,一只大手握住他整个手掌,拉着他轻轻按了上去。

艮墨池后背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这绝对是他无论什么时候都没有想象过的事。

“喜欢吗?”毓骁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艮墨池才意识到对方其实一直在等自己上钩,想都没想便手脚并用往毓骁身上招呼。

“无耻!下流!姓毓的你要不要脸?!谁要摸你那里啊?!混蛋你快放开我!”

毓骁顶着艮墨池的殴打,还不忘继续耍流氓,“刚才是谁偷亲我来着?说道下流,难道墨墨你就没有份吗?”

“闭嘴!你不准讲话!!”艮墨池气到发疯,右手一个用力一股湿热的液体便喷洒在指间。

毓骁的呼吸先是一窒,接着便变得粗重起来。

艮墨池隐隐觉察到什么危险,正要逃离便被整个人按在身下,失去衣物的双腿被迫张开露出底下红嫩的密所。

“不……不会吧……你别……”眼泪在失去理智的人面前已经起不了作用,毓骁急切的呼吸只让艮墨池打从心里害怕。

艮墨池没读过什么话本,但知道欢爱之事发乎于情止乎于礼,风花雪月不负相思一场。然而现实带给他的却没有丝毫浓情蜜意可言,艮墨池整个人仿佛被劈成了两半,那些刺痛与浓烈的阳气激荡着他灵魂深处的阴寒,窗外飘摇的落红都没有他此刻更显得脆弱。

一夜反复的欢好,艮墨池完全失去了拒绝的权利,跪趴着像只淫旎动人的娃娃。毓骁身上的汗水落在他引人遐想的腰窝里,艮墨池在一阵失神中唤出了声,那一声“阿骁”勾走了男人昏聩的魂。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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